从联合国老龄化议题 看懂养老产业 系列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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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联合国老龄化议题 看懂养老产业 系列三之一

徐伟昀 养老实学讲堂 5月25日

前言

据联合国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7月11日的全球人口数量超过75亿。其中，60岁及以上人口据估计约为9.62亿，占全球总人口的比重约为12.8%。预估2050年全球人口数量将达到98亿，其中60岁及以上老年人约为21亿，2100年将达到31亿人。

按照全国人口的统计，截至2018年底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2.49亿，占中国总人口比重17.9%，占全球60岁以上老年人的25.9%（全球4个老年人中就有1个中国老人家）。

1982年，联合国首次召开了老龄议题世界大会，开始面对老龄化问题，产生了包含118条内容及62项建议的《维也纳国际老龄问题行动计划》。1991年，联大通过了《联合国老年人原则》，本文介绍此一变革过程并提供国际养老体系的推动经验，作为建设我国康养产业───公共服务模式的参考。

一、1982年《维也纳国际老龄问题行动计划》

联合国老龄议题世界大会于1981年开始筹备，1982年召开会议，将《行动计划》重要议题节录于下，并提供作者的部分理解和看法：

1、制度体系

        •        15.居民的基本需要，包括年长者的基本需要，需要立基于一种互惠的、并能够公正而平等地利用现有财富、资源和技术的新国际经济关系上的新经济秩序。

【徐伟昀】联合国在老龄议题的立足点和运行逻辑在于「资本主义‧社会分配」，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原则有本质上的差异。

2、关切老年人需求

        •        17.有一些问题反映了年长者的特点和要求。讨论主题包括保健与营养、住房与环境、家庭、社会福利、收入保障与就业以及教育。

【徐伟昀】「老年人关切的领域」是《行动计划》的重要议题，从52到76条都是讨论这个焦点，并增加了「保护老年消费者」。

3、参与、分享、分担责任

        •        25.(a)发展的目标是在全体居民充分参与发展过程并公平分配所得利益的基础上，改善全体居民的生活。发展过程必须提高人的尊严，使不同年龄组的人平等分享杜会资源、权利并且平等分担责任。

【徐伟昀】全体居民充分参与、公平分配是共享的基础；「发展」在今日解释为「永续发展」。

4、老年人的能动

        •        32.今天的老龄议题不仅是保护和照顾年长者和老年人的议题，而且也是年长者和老年人亲身参与和如何加入的议题。这种向一种正确、积极和面向发展的老龄观点的转变，很可能会由年长者自己通过其日益扩大的数量和巨大的影响力量而采取行动来达成。

【徐伟昀】调动老年人的积极性是未来重要课题，以补充年轻劳动者的日益减少，作者称这种积极性为「老年人主体性原则」。

5、家庭和社区照顾

        •        35.在老年人历来是由近亲或当地社区照料和保护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很可能会出现具有某种社会问题。随着受扶养年长者的人数增加，而同时诸如大家庭等照顾老人的传统结构在世界许多地区正在经历着剧变，上述那种照料和保护关系（由近亲或当地社区照料和保护）就会愈来愈难以维持。

【徐伟昀】在【建议26】有补充，「家庭」在有需求的时间和地点，由更大范围的「社区」提供适当支持。其后的条文摘要都与「社区」有关，浅显易懂，作者不再多加说明。

        •        53.【建议2】对年长者的照料应当超越疾病的治疗，并应考虑到体力、智力，社会、精神和环境诸因素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以促进他们的全面身心健康。因此，应当让保健和社会部门以及家庭（社区）共同来改善年龄较长人士的生活素质。保健工作，特别是作为一项战略的基本保健，应设法使年长者能够尽量在其自己的家庭和社区独立生活，避免便其摒弃于一切社会活动以外。

        •        57.当需要医院护理时，运用老年学的技能可以评估病人的整体条件，并且通过多学科专门人员小组的工作，即可制订一项治疗和康复方案，其目的在于使病人及早回归社区，并由社区提供任何必要的持续护理。

        •        62. 护理年长者的一个基本原则应当是使他们能够在社区里尽可能长地维持独立生活。【建议10】应尽可能充分地在社区范围内发展保健和与保健有关的各种服务。这些服务应包括广泛的非住院性服务，例如：日间照料中心、门诊所、日间医院、医疗护理和家庭服务。急救服务应随叫随到。疗养机构照料应经常符合年长人的需要。应避免不适当地让老年人占用保健设施中的病床。

        •        68．社会福利服务可以成为国家政策的工具，并应把让老年人最大限度地发挥其社会作用作为社会福利服务的目标。社会福利服务应以社区为基础，并为老年人提供范围广泛的预防性补救性和发展方面的服务，以便使老年人能够在自己的家里和他们的社区里尽可能过独立的生活，继续成为参加经济活动的、有用的公民。

        •        1991年《联合国老年人原则》

联合国大会于1991年12月16日通过《联合国老年人原则》。大会鼓励各国政府尽可能将这些原则纳入国家方案。原则概要如下：

【独立】

        •        老年人应能通过提供收入、家庭和社会支助以及自助，享有足够的食物、水、住房、衣着和保健；

        •        老年人应有工作机会或其他创造收入机会；

        •        老年人应能参与决定退出劳动力队伍的时间和节奏；

        •        老年人应能参加适当的教育和培训方案；

        •        老年人应能生活在安全且适合个人选择和能力变化的环境；

        •        老年人应能尽可能长期在家居住。

【参与】

        •        老年人应始终融合于社会，积极参与制定和执行直接影响其福祉的政策，并将其知识和技能传给子孙后辈；

        •        老年人应能寻求和发展为社会服务的机会，并以志愿工作者身份担任与其兴趣和能力相称的职务；

        •        老年人应能组织老年人运动或协会。

【照顾】

        •        老年人应按照每个社会的文化价值体系，享有家庭和社区的照顾和保护；

        •        老年人应享有保健服务，以帮助他们保持或恢复身体、智力和情绪的最佳水平并预防或延缓疾病的发生；

        •        老年人应享有各种社会和法律服务，以提高其自主能力并使他们得到更好的保护和照顾；

        •        老年人居住在任何住所、安养院或治疗所时，均应能享有人权和基本自由，包括充分尊重他们的尊严、信仰、需要和隐私，并尊重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和生活品质做决择的权利。

【自我实现】

        •        老年人应能追寻充分发挥自己潜力的机会；

        •        老年人应能享用社会的教育、文化、精神和文娱资源。

【尊严】

        •        老年人的生活应有尊严、有保障，且不受剥削和身心虐待；

        •        老年人不论其年龄、性别、种族或族裔背景、残疾或其他状况，均应受到公平对待，而且不论其经济贡献大小均应受到尊重。

三、1998年《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

1998年，联合国秘书长在国际老人年启动仪式上发表演说：《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将老龄话议题推展到「共享社会」的高度：「『建立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是国际社会对人口老龄化问题认识所达到的新境界，是人类迎接老龄化时代的宣言，它是一个老龄化世界走向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建立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的步骤：1、对生命各阶段的投资；2、建立有利的环境。对个人和人口老龄化作出的反应是逐步演变的，需要采取一种新的综合、统筹而灵活的办法，才能探索老龄问题在发展方面的机会，因为这些机会与当代的技术和文化过渡是相结合的。综合性做法的特点包括：

        •        根据人口情况的变化，调整生产、消费、储蓄和投资；

        •        协调实现收入保障的四种方法：个人储蓄，职业退休金，社会保障、自助。譬如，自助可以包括向老年人提供非全日工作机会和信贷机会，以及建立由老年人参加的家庭企业和合作社；

        •        四种保健合一：预防性保健、初级保健、人道主义保健、治疗保健。预防性保健曾是1997年《世界卫生报告》8 的重点。1978年阿拉木图国际初级保健会议制订了初级保健的指导原则。人道主义保健主要涉及改善体弱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并确保向护理提供者和护理系统提供必要的支持。治疗保健是通过新技术治疗致命的疾病来推迟死亡；

        •        将四种教育纳入生命各阶段的课程：学习知识、学习技能，学习共同生活和学习人生；

        •        创造一种社会经济环境，在整个生命过程中、直至老龄时期积累各种资本：经济、环境、社会、人文和精神资本。

《共享的社会》提出结论：若要建立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就需要制订，同时加强下列两个方面的政策：个人一生的发展直到晚年，强调自助和独立，并以对等和相互依存原则为基础，建立家庭、邻里和社区的有利环境。

四、《2002年老龄问题国际行动计划》

《2002年老龄问题国际行动计划》中贯穿了一些中心主题，与这些目标、目的和承诺事项包括：

        •        充分实现所有老年人的人权和基本自由；

        •        使老年生活安全无虞，这涉及重申消除老年贫穷的目标以及在《联合国老年人原则》的基础上作进一步发展；

        •        使老年人能够有其他额外收入工作和志愿工作，充分和有效地参与其社会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

        •        通过诸如终生学习的机会和参与社区生活，为晚年的个人发展、自我实现和幸福提供各种机会，但同时认识到，老年人并不是一个没有差异的群体；

        •        确保老年人充分享有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以及公民和政治权利，并消除对老年人的一切形式的暴力和歧视；

        •        通过消除性别等方面的歧视来确保老年人的性别平等；

        •        认识到家庭、世代相互依存、团结和互惠对于促进社会发展极为重要；

        •        提供老年人所需的保健和支助，并对其提供社会保护，包括预防和康复性保健；

        •        促进各级政府、民间社会、私营部门和老年人本身各方间的合作，把《国际行动计划》变为实际行动；

        •        利用科学研究和专门知识，并发挥技术的潜力，集中注意老龄化所涉及的个人、社会和保健等问题；

        •        认识到老年人的个别境况，其独特的处境，并认识到有必要设法使其对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决定有实际的发言权。

        •        2007老龄问题领域的重大发展》

1、可持续的社会保护制度

在全球范围,可供老年人享有以及拥有社会保护和养恤金计划的情况仍极不平等。发达国家大都提供全民社会保护计划，包括对达到法定退休年龄的所有人提供基本保健和收入保障。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远远没有实现全民覆盖。尽管发展中世界正在努力向更广泛的老年受益人提供社会保护，但进展仍然缓慢且幅度不大。

与此同时，各会员国正在调整其社会保护政策，以适应人口老化进程，但大多数这类政策的改变并没有采取大幅度削减福利或取消公共计划的方式。许多发达国家引进改革，调整其养恤金和保健计划，目的在于实现财务稳定，并确保各种计划能继续造福于子孙后代。这些国家还采取步骤不鼓励提前退休，而是鼓励人们延长工作期限。少数国家出台了“社会养恤金”办法，确保为低收入老年人提供刚好足够维持生计的收入。

2、劳动力市场与年长的工作人员

在过去有一个趋势，即通过提前退休鼓励年长工作人员退出劳动力大军，以便为越来越多更年轻的工作人员腾出位置，但现在这一趋势正在发生转变。对养恤金债务的担忧、老年受抚养人比率不断增长、技能缺口迫在眉睫以及潜在的劳动力短缺已形成取消强制退休年龄以及延长工作年限的势头。采用自愿退休办法的问题是一些技术最熟练、经验最丰富的工作人员也过早地退出了劳动力大军，有时对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年轻人也没有特殊的益处。一些地区推动劳动力市场改革、在增加老龄工作者人数方面加大努力，提高他们的就业能力。

3、满足日益增长的护理需求和保健服务

设计高质量、负担得起的、可持续的卫生和保健服务，尤其是长期保健是快速老龄化社会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对护理服务需求的不断增加（主要是非医疗部分）与现在的从社区护理转向流动性护理及家庭护理有关。现在对现代卫生保健系统不能完全应对日益增长的老龄化人口的需求也有了更多的认识，因为建立的现代卫生保健系统是为急救护理和应急措施而设置的，而并非为了诊治老龄病人中常见的慢性病。随着一个人逐渐变老，需要关注疾病预防及促进康乐。因此，管理充分的保健服务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在一整套护理方案中把预防、治疗以及康复措施结合在一起，其中包括缓解性治疗以及提高对护理人员的支持。

4、赋予老年人权力

保护权利、促进参与、倡导积极的老龄形象。老年人参与社会的不同层面，是实现老年人权利的关键，也是赋予老年人权利的重要手段。老年人参与社会具有多种含义，其中尤其包括积极参与涉及自己切身福祉政策的执行，同年轻一代分享知识和技能，组织能够表明老年关心所在并维护老年权利的运动或社团。在2007-2008年对《马德里行动计划》进行第一次周期审查评估期间，自下而上的参与方式可以让老年人直接参与审查评估工作，并同时为老年人参与执行计划的所有阶段提供“切入点”。这种参与方式立竿见影的目标是，确保老年人有机会就国家政策行动给他们生活造成的影响发表意见。不过，总的目标是确保老年人参加老龄政策行动的所有阶段，包括政策设计、执行、监测和评价。（待续）

【参考资料】

        1        1. 联合国网站。

        2        2.  足立泰美等，《公民参与社会福利事业和政府的责任：日本护理保险制度实施十三年的借鉴与启示》。

        3        3.  徐伟昀等，2001《如何因应台湾高龄社会需求之研究》。（台湾立法院图书馆编印）

本文写作目的在于老龄化议题的学术理念推广，欢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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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徐伟昀  台北市人。

台北大学 老年社会学硕士。

【现任】：中国生命关怀协会 理事

  弘孝康养产业工作委员会  副主任委员

【主要经历】：

1987年 台湾财团法人广恩老人养护中心创始人 (台湾第一家民办养老机 构)

1991年 台湾财团法人国泰老人长期照顾中心副董事长

2000年 台湾省咨议会研究员

2002年 台湾五股老年公寓首席执行官

2002年 台湾广福居家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

2007年 上海吉祥投资控股集团养生酒店事业 总经理

2012年 湖北同济堂投资控股公司养老产业管理 总经理

2014年 海航优联健康集团Unicare医养项目负责人

2017年 广州越秀地产老龄地产运营 高级谘询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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