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乃子：养老机构建筑设计与人本化照料理念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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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乃子：养老机构建筑设计与人本化照料理念的融合
提要：周教授的设计其实是越来越多，包括她对中国的养老的建筑的指导性的意见，其实都处于前列。昨天我和周教授、乌老师在说，我们1998年干养老，干到现在是20多年，我们是基础的，低层次的有了清华的介入、教授的介入，把养老提高到理论层次、高层次的养老了，所以我们一直说是这个概念。

　　张乃子：非常感谢周教授邀请。

　　我来了三次了，第一次其实讲的也是养老建筑和我们管理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多年了。可是我最近觉得搞养老建筑的人越来越多，关注的设计单位也越来越多，可是看了很多设计出来的养老建筑，还就不是宾馆就是医院，所以怎么把老年人的建筑，适合于老年人的这种想法的建筑给弄进去？又和我们管理要能又结合在一起。很多建筑师看过台湾的领口(音)的养生村，刘博士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他的设计理念把上海的大弄堂给设计到里面了所以它的走廊非常宽。所有客厅的窗都是向走廊开放的。这个领口大家知道，住的人不多，所以虽然是有很大的弄堂，可是这个弄堂里面没人走路，也造成了问题。

　　比如泰康，刚开始的时候，刚进上海的这一年当时泰康的老总就来找我，说要设计老年公寓。怎么设计？第一稿出来给我看是大厅小卧室，我说不行，年轻人要大厅，他要开PARTTY，老人叫小厅，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收拾房间。第一稿出来的是隔断的厨房，我说老年人的厨房一定要和厅连在一起，一个老太太在里面摔跤了，老头可能四个小时都不知道。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卧室很小，3.8米的开间，我说怎么做？一个轮椅都没法走，床放下去以后。一个床怎么办？我说老年人要两个床。上海65岁以上的老人80%分床睡。我们晚上喜欢到酒吧，几个朋友去看球晚了，很多朋友的太太跟我说，张院长，你们早点回来，我刚睡着，他回来了。不分床睡，相互干扰。比如我爸爸帕金森躺在床上，找阿姨晚上要上洗手间，要找尿布，必须两张床，阿姨和我爸睡一张床，我妈肯定不干。所以你一定要知道，老年人建筑的特点在哪儿，卫生间五个平方，他说我这个养老设计有转过来就行了，你要知道，中国人的卫生间里面还要放洗衣机，不是一个人洗澡，两个人洗澡，阿姨要推进去的。所以很多问题都是很建筑有关系。

　　所以我想和建筑有关系，我开场白说一点，因为时间关系，所以我想继续往下讲。

　　周教授的设计其实是越来越多，包括她对中国的养老的建筑的指导性的意见，其实都处于前列。昨天我和周教授、乌老师在说，我们1998年干养老，干到现在是20多年，我们是基础的，低层次的有了清华的介入、教授的介入，把养老提高到理论层次、高层次的养老了，所以我们一直说是这个概念。

　　日本同行说的他是搞社区，社区我们不谈，比如我们老房改造，旧房改造，上海做了20年了，我们不谈。关键是我们为什么机构现在机构又不像医院，要符合现在失能老人这么多了，要有机构。痴呆老人增多了，要有机构。刚才听长友的王院长说，我们是上海市社会福利社会第一任的秘书长听说和周教授合作搞一万平方的老年痴呆的综合体。那肯定好的。这个是痴呆老人多了。医院是宾馆式的，不适合于老年人住。不管是隐私问题也好，当时我在2001年改造上海第一福利院的时候，大家对床边帘都有意见，我说搁这个第一是为了换尿布人家看不到。第二，老人有连私房钱数数不愿意让旁边人看到。第三，三个老人一个屋，物理上面三角型最稳定，人际关系三角型最不稳定。所以希望你们设计师不要给我们设计三个人的房间，三个人的房间总是两个老人对付一个老人，三角恋爱和第三者插足都是三个人的事。所以从设计的方面一定要和管理结合起来，不要设计完了很难管理，天天吵架解决矛盾。

　　所以这个问题就是所以说我们的很多的问题，包括现在的无障碍设施的问题，包括活动场所问题，包括灯光问题。所以我们非常希望设计师给我设计单廊式的。单廊式有什么好处？第一，采光好。第二，我省电。刚才网院长说，一年今年一个取暖就花掉80万，我那个院800张床位，四五栋楼，一年电费320万，如果采光好很多电都能省下，很多问题都是和设计有关。包括缺少生气，冷冰冰的，刚才看到北京这么多，冷冰冰，灯光都是白的。所以我一直和养老院长说，你们设计，养老运营靠广告宣传没用，不是卖保健品，就像谈恋爱一样。你看那个男的很漂亮，女的很不好看。要不女的很漂亮，男的很不好看。这基本在一个单位待了五六年，大家脾气通了，谈恋爱。你要靠朋友介绍，肯定女的找男的要有房子。在上海房子十万块钱一平方，和北京一样。那男的找女的肯定要漂亮。老人到你养老院去登记入住，他看什么？就是看你进门的大厅不要太高，要温馨，要像家。这样的话对你的管理他不懂，住上半年他才知道你管理得好不好。所以不要把那个设计的门厅不要设计很冷，我记得当时到保利六年前去的，那个又高，又20个老人，也不敢开灯，进去像冰窟窿一样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形势不一样了。

　　由于这样的要求，希望建筑设计师给我们很多的变化，要求设计好的东西。关键的关键是去机构化。不单单设计上面要去机构化，管理上面也是去机构化。比如痴呆老人，我们不能早晨吹个哨子6：30都让人起床，老人3点半起来也可以，睡到10点也可以，我非常反对养老做非常非常精确的标准化，没有的。比如洗澡，有一个流程，从头洗到脚，这个老头说，我必须先洗脚后洗头也可以。也可以的，你说不行？必须从头洗到脚？所以这个是很多东西都要适合人。

　　从这几个方面都要有从设计的观念上面，要注重这方面的东西。(见)

　　比如很简单的，采光照明的问题，室内色彩问题，我们当时做的问题就是这样，白的框，老年人对深色的东西非常害怕，所以我们把老人不去的门，不进的门放成深色的。老年人对白的框架很敏感，他知道这是门，不撞进去。不能让老人去的地板材料颜色变深，深色的，他就不过去。我们那个痴呆和是2006年造的，2008年用的，和欧盟合作的，是全国第一家。我们当时有一个限位，比如说床通风，设计对通风和讲究，可是我们呢？中间各窗又不能开，限位12公分。王秘书长知道，我们当时那个设计院给我们限位20公分，那个头头爬，他头出去了，整个身体出去了，从二楼摔下去了，还好是孤老，我们没赔钱，也没死，死了就讨厌了。那个问题就是你很简单，可是20公分通风量不够，你做新风系统，涉及到军团病感染的问题，所以很讨厌。我们要做上旋窗，中间一位空子，下面也可以有，下面有栏杆。这样房间整个的通风解决了。我们非常愿意在门口装一个老式的窗上面有个通风，就解决了，养老院不要好看，养老院要实用，要老人觉得温馨养老机构最后和民营拼什么？不是拼硬件怎么好，拼服务，服务做到位没有。如果进去服务做到最好，进去都是老人味，我们说民政味，怎么办？这个问题希望大家考虑。

　　我们有评估标准，我们都有评估。怎么评估我们的养老建筑的好坏？所以我们就说有形的，你看得出单元的是什么样的，视觉效果怎么样的，好不好，你护理的怎么样，居住舒适度，比如日本的周教授的学生是东大读的建筑学的博士在上海同济，他在我这里研究距离。我一个晚上一个护理员走多少步距离到老人护理房间，这个都是可以去评估的，包括老人生理、心理的反映。痴呆老人必须一人一间，可是我们现在两人间，我2008年没办法，把痴呆老人床下面搞了一个压力感受器，老人离开这个窗就报警。杭州的一家养老院，由于没装压力感受器，痴呆老人晚上起来把那个人给搞死了，养老院赔钱了。这个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这个事情就是有的要评估的标准，我们的评估标准从我们管理方谈，就方便维护管理。不要把空调外机都装在里面嵌入的，嵌得很好看，好看！我维修起来讨厌，不是搭脚手架就是上面吊下来，成本很高。我告诉大家，一年我的空调维修的成本35万。都是这个钱的

　　安全，老人满意认同，他觉得他在家一样，不要设计像医院一样。

　　有利于我们护理照料的流程，包括现在要多加康复床场所，医养结合，根据卫计委的要求要配全。

　　比如窗户，我们上要设计老人开启和关闭要方便。我们刚才说了，我们欧洲的窗户都是两个关节的，老人一拉就是往下拉，我2008年也想用，一问3500一平方，财政局吓坏了，不做。我们护理员一拉整个大窗户就拉开了，方便于我们通风换气。这个是抽里，高度一致，我们看到南京这一家非常漂亮的养老员，电视柜很矮，我上年轻人住啊？老人要高，写字台多高就多高。另外千万不要把设计师设计成壁橱，老年人喜欢多平面，多一点平面的东西。南京也有一家，都设计到壁橱里面去了，运营起来什么问题？好看吗？好看，房间干干净净。什么问题，老人天天给院长提意见，东西被护理员偷掉了。护理员都给他放在笔触里面，老人三次找不到东西就说偷掉了。要这么多壁橱干什么？1998年最好的是牡丹江市护理员，当时还能喝酒，院长带我们参观，两点钟，老人一个一个坐在床边上，一溜的床特别整齐，被子叠得像部队一样。我们说，老大爷，为什么不睡觉？他说院长说了，今天有客人来，不能睡，一睡被子睡坏了。你想想，这叫什么东西啊？老年人在养老的。我们床边说三样东西，一个痰杯、一个茶杯、一个小暖瓶，什么都不能放。后来我就问领导，为什么发明电视遥控器，就是为了躺床上看电视为了方便，否则要起来起来，不让老人生活床边上、床底下放点饼干桶，放点什么吃的东西，半夜起来要吃东西还到壁橱去拿，灯还不能开。一开，旁边两个老人提意见了。半夜起来摔跤，骨折了。所以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老人身边呢？所以这个是我们管理和建筑还没太大的关系，壁橱不要太多。无锡有一家灯像宾馆一样，说那样的灯适合老人阅读，天天老人看这个灯，老人眼都看花了。天花板不要吊很复杂的顶，窗户大一点，让躺着的老人看到外面的风景，不要窗台很高。这个是家具摆设，地板上一定要有防滑标志，我们现在用的是有PVC的，国际论证的那种证书的，在这个地面上摔一跤我们不陪钱，我们打官司会赢，不要做成那种防滑的瓷砖，不行的，瓷砖再防滑没有证书，到法院要看证书的，别的都不看的。

　　这个就是我们简单介绍几个图片(见)，这个是给老年公寓用的，坐在轮椅上面可以升出来一个按键，不用爬上来到墙上按。这个像那位朋友，如果有这个电梯就方便了，一按，你让他爬到上面按不到的，这是一个简单的。

　　(见)这个是马桶，不要像我刚才看北京的马桶那么矮，老年人弯腰不方便，要高我们说78-82毫米的高度。还有花洒，这个龙头和出水的地方在一个垂直面上，一开的话水就直接打在头上会有问题的。

　　(见)这里可以看一下，你们看看欧洲，这是河南的那一家，按照中国的建筑规范这个不行，全部要有瓷砖吧？那边为什么没瓷砖，欧洲的浴帘不是拉洗澡地方，是拉左边器的。所以洗澡位置放得很大。欧洲的管理者，他说洗澡时候把帘子一拉，这边墙上不会碰到水的，贴什么瓷砖？这点都想着省。

　　这个是我们说的大玻璃的概念。右上角的图片(见)是周教授提供的，是把这张床推到走廊里的目的是什么？走廊要大，和婴儿一样。老人吵得晚上睡不着，老人有想法，尤其是痴呆老人，不能让他睡在自己房间，像孩子一样，要睡在妈妈身边，护理员在哪里工作，把床推到边上去，要哄他的，老人要集体接触的，要摸脸、要摸头。这个要懂得老人，老人很痛苦的，就是尿布，给女儿买尿布、给儿子买尿布，肯定买最好的。儿子女儿给老人尿布在上海很差的，一泡尿就完了，不买进口的。所以我们感谢建筑师做这么好的建筑。

　　(见)这是欧洲的一块，这是互动，这个和外界可以互动，包括也有很多信箱，每个老人有他的隐私问题。

　　这个是独处的角落。大家看一下，这个是四人间隔壁，我们现在要求要是四人间，公办养老机构，国家建筑设计的，国家掏钱的，单人房一间不许有，双人间不许超过20%。怎么解决隐私问题，就是用这个。

　　这个是标识。

　　这个是河南一家最时髦的生命公寓，把一头大箱到老人的地方活动，他在里面搞展览馆专门卖油画的，请了美院的学生给老人电梯亭画一幅画，三年老人不喜欢看我再换。让老人住在里面舒服。这个是有厨房角的改变，煤气不能用，一定是电磁。

　　那边的图我们不要设计护理餐，没用，我们不是医院，整天有护士坐在那里，没有永远，我们要设立小型吧，又能看老人，又能烧点菜，冰箱放点菜。

　　这个是老人居室，他们都是4.5米的宽度，老人可以来回放。今天把床放这里，明年不开心放在那边，我们就是四米多、三米多的东西，就是一个标准房东西。

　　这个色彩，千万不要影响老人的情绪，我们和同济大学做紫色的灯对老人康复有帮助。这个也是色彩和温度的影响，我们的放的这个东西。(见)。这个就是生命公寓，这边是汉堡的养老院，灯光很大，很亮，我们千万不要用筒灯，这个太局限，我们希望用吸顶灯，这个照射面比较大。老年人最怕就是暗，新疆他们说设计声控灯，我说走廊里千万不要声控灯，这个要坏的，老人一开出来声音很小的，不亮，这样就容易摔跤。声控灯只能放在后楼梯，走廊千万不要。可是走廊多做一点开关，南京有一家120米一个开关，到晚上院长死掉了，要么都开，要么都关。这个要考虑一下。

　　(见)这个是一个河南的生命公寓的，用一个辅助灯在做这个。温度也是，北方的温度肯定是很好，南方如果设计南方的养老院，别的问题不大，就是在公共浴室希望设计一个暖气片，这样洗澡就行。千万不要给老年公寓和养老院设计浴霸，南昌有一家养老机构，由于用浴霸，老人摔跤，法院判赔钱。你知道浴霸有多少亮度吗？太亮，老人一看，晃眼，就摔跤了。暖风也不要，大家试试再好的暖风机，只要身上有水，一吹就冷。最好还是暖气片，要么地暖，地暖不太好，太贵，而且做得不好。

　　因为时间关系，做的地暖我故事很多的。原来上海在弄的一个地暖，运营两三年，单单修地暖就20万，做工不好，地暖一漏水，全面挖开来做。

　　失智老人我们说有尊严、有内容，失智老人的方面就是减缓失智老人的认知功能的衰退过程。大家要在一起，每天八个老人在一起讨论吃什么，老人说吃鸡蛋，那个说猪排，这个说吃鱼排，那个牛排。后来我们一看他那个电脑传给营养师的，明天就是吃牛排。我说这么多老人要吃猪排，你为什么买牛排？他说，这个是给他过程，半个小时以后他都忘掉了，明天吃什么根本不知道的，过程有啊。他像家一样的，尤其老太太，大家知道痴呆为什么老太太多？老头子少？80岁以上的，我是搞心内科的，80岁以上25%，80岁以下发病率不高，男子的80岁都死了。女的寿命长。建议男同志多哭哭，哭了排毒。我们的老年痴呆250张床位看看都是女的，我们男的就一个楼层。

　　包括一个监控设备，这个是很重要的。最反对说穿戴式的监控，这个我去年讲了一堂课，专门讲的设施的，我说不要再监控设备。我带手表我看看血压突然高了，突然低了吓一跳，老人也行。肿瘤细胞随时在涨，我要一看肿瘤细胞一个小时长三个，课我都讲不下去了。搞IT的人都忽悠你们监控。他们赚钱。

　　这个是酒吧式的管理，老的房子。这个是感官训练，把他的儿子女儿放在这里面，每周让他回家看看。

　　欧洲养老院的客厅，七个人的客厅，很乱的，没有什么东西，不像我们摆得整整齐齐的，最好的特点是上面的窗，我们问他为什么？上面窗通风很好的。这个是一个社区概念。

　　这个是鹿特丹的小单元居家室的平面图，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听王院长说，你们周教授也这么设计的，非常好，在里面烧饭。可是我们不行，我们痴呆老人叫他们洗个碗，家属来说了，张院长，我付你两千块护理费，你还叫他洗碗？我说你妈能洗碗活得长，不洗碗活得短。

　　(见)这个是阿姆斯特丹，其实都一样，欧洲人认为六个人以上要吵架的，我们一个区20个老人我们也不吵架，我们中国人好弄。

　　谁个我们院的情况，我们中间隔掉了，我们是两个单元，这个唯一缺点，唯一的问题大家设计的知道，这就是规划局通不过，东至这一天，三小时日照没有。我们中国很教条，我们做的都写得日托，日托，先批了再说。

　　老人把自己家里的家具拿来，他在这个椅子上坐20年，他认这个椅子是他的。汉堡有一家贴了麦当娜在跳舞的音乐会的大海报。那个男老人他就知道，看到海报就知道他家，否则他跑错了。这个是日托的一个角。

　　人本化的建筑设计和提升养老机构服务质量是很有关系的，我们希望建筑能够做到给我们一个合理功能配置的一个居住空间和医疗康复空间，舒适的物理环境，也非常希望给痴呆老人建造一个像家一样的环境，因为今后的机构养老我估计40%是痴呆。希望大家在这方面给我们老人，我也老了，给我们一个好的享受养老的结果。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