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自立支援”?
自立支援指得是不包尿布、不卧床、不约束,协助长辈提升自主生活能力的照护模式。希望通过恢复长者的独立自主能力,不仅让长辈能维持以往的生活模式,也能降低照顾者的工作量。自立支援标榜「3 不」与「4 要」:「不包尿布、不卧床、不约束」以及「饮水、食物、运动要充足,要正常排便」,旨在提升照护品质,也协助长辈提升自主生活能力,降低照顾者的长期负担。自立支援要打破的是传统对于「照顾」的想像与观念,所以「这是一场社会运动」。这场社会革命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我们传统的照顾模式,比如因为害怕老人跌倒,或讲求「安全第一」,只要遇到老人下床、躁动、想要拔管,就会用约束带将老人固定在床上,并且要求老人最好都不要出门、不要自己随意走动。或者,因担心老人来不及去厕所,便替他包上尿布。这种「以照护者的便利度来决定老人生活模式」的方法,除了受到框架的限制,在照护的日常琐事中,更易形成「常规」。这种只要照顾者认为「这样做是为你好,所以你要配合我」、「只要你不配合,你就是一个难照顾的老人,可以把你约束起来」的模式。约束只会恶化失能医疗与照顾最根本的差别在于,前者的约束是基于生命安全考量,是一种短期、高密度的服务,目的是希望病人在病症改善后,可以不用再被约束。可是,若约束被放入长期照顾中,就会变成惯性,成为被照顾者的日常。老人的身体在长期约束后,会衰退到一定地步,像是跌倒、吞嚥困难、躁动等,反而进一步使约束成为唯一的方法。台湾自立支援照顾专业发展协会理事长林金立说,如果现存的照护仅剩约束,患者失能的状况只会越来越严重,照顾者的压力更会有增无减。在大众的认知里,失能来自于生病与住院治疗。然而,生病在很多时候往往只是失能的前因,并非主因。「会失能,都是在照顾时出了问题。」比如一个大腿骨折的病人,2 个月后却尿失禁了,但大腿骨折为什么会造成尿失禁?关键在于「病人在大腿骨折后受到什么样的照顾?」常见的原因是因为强迫卧床太久加上摄水量不足,造成便祕,于是吃软便剂后造成习惯性腹泻,导致一段时间后开始尿失禁,生活难以自理。事实上,许多病人在接受医疗处置后,都会出现身体机能的损伤,例如行动不便、无法自主便溺等,这都未必是往后失能的主因。可惜当医疗退场,「照顾」的角色应当彰显时,却未能扮演好应尽的本分,导致患者失能。照顾困难不等于无法照顾林金立亦分享他第一次「体验约束」的感觉:「一开始会不舒服,不舒服后容易生气,接着会感到害怕」。令他印象尤其深刻的是,约束体验进行了 1、2 个小时后,他按耐不住身体的不舒服感,开始问身旁工作人员「现在几点?」、「还有多久?」得到的回答却是:「(你)再吵就是不乖的老人,要被多绑半小时」他回忆:「我真的吓到,真的很害怕他再绑我半小时,动都不敢动。」林金立突然意识到,每天有无数的老人都被这样对待,类似「你再不乖我就不给你吃饭」、「再吵我就不理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等威胁的话语,竟是如今照顾服务的日常。这种平常所习惯的照护模式,不知不觉演变成一种虐待。
以自立支援的角度来说,「照护」应是一种支持与准备,让被照护者依循原本的生活习惯,自立生活。更重要的是,在照护的过程中,重视被照护者的意愿与目标。也因此,照护并不代表取代原本的能力,相反的,即便受伤后身体有所损伤,还是可以透过照顾,让被照护者依旧能过着想要的生活。比如,长者行动不便,照护者可以提供适合的轮椅,让他能继续去市场买菜;右手不便的人,则可以训练他使用左手,使其应用在吃饭等生活琐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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